杂文集,鲁迅各杂文集名称由何而来?

  《热风》1925年编定,收入1918〜1924 年间创作的杂文41篇。对于集名,曾解 释说:“无情的冷嘲和有情的讽刺相去本不及 一张纸,对于周围的感受和反应,又大概是‘如 鱼饮水冷暖自知’的;我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太 寒冽了,我自说我的话,所以反而称之为《热 风》。
  ”编集时,鲁迅对当时令人窒息的社会现 状感到“寒冽”,以“热风”命名集子,正反映了 鲁迅主张深刻批判社会,促醒人们去改革社会 的强烈愿望。

杂文集,鲁迅各杂文集名称由何而来?

《华盖集》、《华盖集续编》分别于1925 年12月和1926年10月编定,收人了 1925 年、1926年创作的杂文31篇和32篇。
  旧时迷 信说法,将凡人的运气坏称为“交华盖运”。鲁 迅将自己的这本杂文集命名为《华盖集》、《华 盖集续编》,其中的原因他曾做过解释:“人是有时要‘交华盖运’的。……在和尚是好运:顶 有华盖,自然是成佛作祖之兆,但俗人可不行, 华盖在上,就要给罩住了,只好碰钉子。
  ”在那 险恶的斗争环境中,鲁迅可谓命运多舛,钉子 常碰,真是“运交华盖欲何求,未敢翻身已碰 头。”(《自嘲》),但他“偏不遵命”,“偏不磕头”, 诙谐地将自己的杂文集取名《华盖集》、《华盖 集续编》,借此表达对敌人的蔑视和嘲弄。

《坟》1926年10月编定,收入了 1907〜 1925年间创作的杂文23篇,鲁迅早期杂文多 收其中。
  为什么取下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晦气 的集名?鲁迅曾在他的文章中解释道:“过去 已经远去,神魂是无法追蹑的,但总不能那么 决绝,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,造成一座小小的 新坟,一面是埋藏,一面也是留恋。”《坟》收了 作者10余年间创作的杂文,说它是“糟粕”,当 然是自谦之词。
  对那些旧制度的维护者,“放 一点可恶的东西在他面前,使他有时不舒服”, “得到一点呕吐”,这也许正是鲁迅将自己的早 期杂文编辑成集的目的所在,也是《坟》真正的 命名意图。

《而已集》1928年10月编定,收入了 1927年创作的杂文29篇,附1926年创作的杂 文1篇。
  1927年,蒋介石叛变革命,大肆屠杀 共产党人。当时目睹了敌人暴行的鲁迅先生 愤然命笔,写下了这样一首诗:“这半年我又看 见了许多血和许多泪/然而我只有杂感而已/ 泪揩了、血消了 /屠伯们逍遥复逍遥/用钢刀 的,用软刀的/然而我只有‘杂感’而已/连‘杂 感’也被放进了应该去的地方时/我于是只有 ‘而已’‘而已’。
  ”后来他就将写于这一年的杂 文集命名为《而已集》,把自己“那些吞吞吐吐、 没有胆子直说话,都载在《而已集》里”,表达了 他对国民党叛变革命、屠杀人民的极大愤慨和 用手中的笔同他们斗争到底的决心。

《三闲集》1932年4月编定,收入了 1927〜1929年间创作的杂文34篇。
  《三闲集》 的命名脱胎于革命文学阵营内部的文学论争。 1928年,就“革命文学”问题,鲁迅与创造社展 开了论争。创造社成员成仿吾在《完成我们的 文学革命》一文中,指责“鲁迅先生坐在华盖之文化篇9下正在抄他的小说旧闻”,是“以趣味为中心”, “它所暗示着的是一种小天地里自己骗自己的 自足,它所矜持着的是闲暇,闲暇,第三个闲 暇。
  ”针对这种指责,鲁迅反驳道:“成仿吾以无 产阶级之名,指为‘有闲、而且‘有闲’还至于 有三个,”是一种“锻炼周纳法”。“编成而名之 曰《三闲集》,尚以射仿吾也。”

《二心集》1932年4月编定,收入了 1930〜1931两年间创作的杂文51篇。
  1930 年5月7日,《民国日报》刊载了《文坛上的贰 臣传》一文,文中描绘了鲁迅既受反动文人的 攻击,又受“左联”内部宗派主义者指责的处 境,恶毒讽刺和攻击鲁迅为“贰臣”,“为了卢 布”,“被共产党屈服”。对此,鲁迅先生进行了 有力的回击:“御用文学家给我这徽号,也可见 他们的‘文坛’是有皇帝的。
  ”不但一针见血地 点出了“男儿”之类御用文人的幕后主子,还公 开宣告“唯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”。鲁迅干 脆用“二心”作为集名,反其意而用之,表明了 自己对反动统治者怀有“二心”,与他们势不两 立而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的决心和 勇气。

《伪自由书》1933年7月编定,收入了 1933年1〜5月创作的杂文43篇。
  本集中的 杂文均发表于《申报》副刊《自由谈》。鲁迅尖 锐地指出:“《自由谈》并非同人杂志,‘自由’更 当然是一句反话。”即以鲁迅的文章而论,凡针 砭时事,揭露黑暗的,要么被删节,要么被禁 止。集名为《伪自由书》,意思是并无言论的自 由,这正是对国民党反动派“文化围剿”的有力 揭露。
  

《南腔北调集》1932年2月编定,收入了 1932〜1933年间创作的杂文51篇。当时上海 有一个名“美子”的文人在《作家素描》一文中 攻击鲁迅:“鲁迅很喜欢演说,只是有些口吃, 而且是‘南腔北调’。”对此,鲁迅反击道:“我不 会说绵软的京白,不会打响亮的京调,不入调 不入流,实在是南腔北调。
  ”表明了自己不愿随 波逐流,鄙薄无聊文人的立场,信手拈来的这 个集名,于诙谐幽默之中,寄托了对敌人的鄙 视,表示了不妥协的态度。

《准风月谈》1934年10月编定,收人了 1933年6〜11月发表于《申报》副刊《自由谈》 上的杂文64篇。从1933年5月开始,国民党 加紧了对《自由谈》的控制,审查日严日多,于 是,编者“吁请海内文豪,从兹多谈风月,少发 牢骚”。
  但鲁迅仍用各种笔名,在《自由谈》上 发表杂文。结集时,鲁迅总结道:“想以一个题 目限制作家,其实是不可能的。”“谈风云的人, 风月也谈得。”鲁迅的杂文,借谈“风月”之名而 行谈“风云”之实,正是一篇篇“不能正如尊意” 的“风月谈”。因此,所谓“准风月”者,其实是 一句反语。
  

《且介亭杂文》、《且介亭杂文二集》1935 年12月编定,两本杂文集分别收了 1934年、 1935年创作的杂文36篇和48篇。在杂文集 的命名中,鲁迅运用了“损形”的修辞方法,“且 介”分别是“租界”二字的一半,是“半租界”之 意。鲁迅当时住在上海北四川路,这是帝国主 义越出租界范围以外修筑马路的区域,当时被 称为“半租界”。
  “且”者,“租”之右半广介”者, “界”之下半。“且介亭”即半租界的亭子间。 他以此集名告诉读者,这些杂文是“在官民的 明明暗暗,软软硬硬的围剿杂文的笔的刀下的 结集。”

《花边文学》1936年1月编定,收入了 1934年创作的杂文61篇。
  报纸的短评刊出时 往往圈以花边,以示重要;花边也是银元的别 名。鲁迅当时发表文章多用笔名,文学青年廖 沫沙未知其详,化名“林默”发表《论“花边文 学”》一文,对“花边”颇有微词。鲁迅后来说: “这一个,是和我在同一营垒里的青年战 友,换掉姓名挂在暗箭上射给我的。
  ”当然,这 里有些误会的成分,鲁迅以“花边文学”为集 名,亦不无讽刺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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